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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匡左之匡】无责任小段

灌变若水设定:


  失血过多带来强烈的眩晕感,手指僵冷,逐渐麻木的感知甚至快要无法捕获到伤口的疼痛,他从未如此迫近死亡——年少时切腹那一回他侥幸自死生的罅隙间与终结擦身而过,但幸运总有限,不能奢求过分的赦免。原田索性闭起眼,让黑暗遮去视线里浮起的混沌色斑。

 

  这并不是一件太难以接受的事。无需时也命也的慨叹,动荡不安的大潮卷裹走了太多的同行者,一次次不得已的暂离或永别之后唯他踽踽独行,而如今只是终于轮到他沉没于洪流之中。最后的时刻他溯流而上,曾经一个个离去的人依次归来,他看见早春里江户烂漫的满目樱花,没有铁锈味道的柔软薰风,白羽的飞鸟掠过碧蓝无际的天穹,还有简陋的小院里众人席地而饮,有人敲着拍子放声高歌。他起身环视四周的同伴,不经意间却看见有人远远坐在回廊下,深紫色的眼睛望过来,他怔愣一下,笑着遥遥举起酒盏致礼。

 

  然而下一刻侧腹剧痛传来,像是惊破一场美梦,原田下意识拼尽最后一点微弱的力气挣扎,被强行唤起的求生本能驱使他吞下口中难以下咽的液体。随着药剂带来的热流注入血脉,原本模糊的感官开始复苏,他重新感觉到在胸腔内一下下搏动的心脏,指间凝结的冰凉血迹,奇迹般开始愈合的伤口,乃至是唇上灼热的触感、以及吹拂过侧脸时略显急促的呼吸——原田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双瞳和刚才幻景里看到的别无二致。

 

  一个苦涩的、剧毒的、同时也是令人重获新生的吻。



伽草子第五集后续设定:


  酒瓶被已经不太稳的动作碰倒在桌上滚了几圈,瓶口却没有一滴酒流出来,不知火四处摸了半天一无所获,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老板早干脆将最后一批存酒都拿了出来,自己去了后院休息,放任他和原田喝了个天昏地暗。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开始寻找另一个人,环顾一周才在窗边找到了原田的影子。

 

  原田显然不比他好多少,人伏在窗台上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已经睡了,不知火踉踉跄跄走过去,靠在墙上稳住身体,窗外冰凉夜风迎面而来,激得酒意也醒了三分。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喂,原田,还清醒吗?”

 

  没有回应。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不知火觉得头更疼了:虽然身为鬼族,但他对人类的脆弱却有着清楚的认知,把一个醉酒的普通人这么扔在这里吹一夜凉风,不用等到第二天大概就要发起高烧……啧,麻烦。看在今天还算谈得来的份上不知火决定勉强帮眼前的人一把,他俯下身,伸手准备把人拉起来,却被扣住了手腕。

 

  唇上微微一热。

 

  这个轻得似有还无的亲吻只持续了一瞬,握住腕部的手却没放开,或许是喝多了体温升高的缘故,即使隔着一层绑带也能清晰察觉到那源源不绝透过来的热度。不知火眯着眼看向原田,原田倚着窗沿好整以暇回望他,月光在发丝边缘晕开一层朦胧,灿亮的眼瞳宛如一团熔金。不知火突兀地想起初遇的时候,浅蓝色羽织的下摆在风中微微飘荡,长枪兵锋直指,阳光在枪尖上凝出一点明亮尖锐的白芒,却比不上那双金瞳中燃烧的战意更耀眼。

 

  “我说,原田。”他咬着字将之前的话又问了一遍,语速刻意地放缓,还带着点压迫,听起来简直像是威胁,“你还清醒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田露出一个放肆的、几乎堪称挑衅的笑容,学着他的语调一字一顿说,“不知火。”

 

  不知火凝视他半晌,恶狠狠地吻下去。



现代AU,自由摄影师不知火设定:


  原田一打开家门,脚下就是一件皱巴巴的大衣摊在眼前。这场景酷似狗血肥皂剧中主妇回家时偶然捉奸在床的桥段,而他只是镇定地将之捡起来抖两下挂在臂弯里,往里面走去。刚转过玄关,乱七八糟的一幕便直接撞进视野:椅子被踢倒,茶几上玻璃杯打翻了,泼出好大一滩水,而罪魁祸首显然是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那位。原田没有把人叫醒的意思,想了想干脆走近前弯下腰,细细打量起不知火。

 

  眼前的人一眼能看出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扯散了的长发乱蓬蓬堆在肩背上,卷起的袖口掸一掸能弹出两粒砂来,裸露在外的皮肤还带着点晒伤,要不是原田知道一点他的行程,简直差点要以为这人跑到东非风餐露宿拍角马大迁徙去了。原田又看看他的脸,因为侧趴着的缘故只有半边面容露出来,眉梢眼角惯带的凌厉神色少去,轮廓线条都显得柔和了些。一只手从坐垫边缘垂下去,将将碰到地板浸进那个小水洼里,随着呼吸颤抖的指尖点出一串细微的涟漪,里头窗外月弧的倒影也跟着微微的荡。

 

  这样子跟平时那个心高气傲锋芒毕露的模样实在天差地远,原田禁不住笑了一声才直起腰,将袖子挽了两挽准备把不知火抱起来。谁知道一双眼突然睁开,视线和他的直直撞在一起,然后转而落在他伸出的双手和裸露的手臂上。

 

  “原田。”不知火手一撑坐直,眯眼看着他,原田毫不怀疑这时候给他一台单反他能端出架着重型冲锋枪的架势,“你想干什么?”

 

  原田没说话。他手微微抬高了点,把不知火头顶一撮被压得翘起来的头发按了下去。



西幻AU两篇:


  “拿着这个。”

 

  Harada扬手抓住Shiranui丢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件黑色斗篷,长长的下摆一直拖到脚踵,他摸了摸衬里上的暗纹,凭借不多的相关知识勉强辨认出那是几个符文——一点甚至称不上魔法的小把戏,效用有限,但是用来混淆一下气息是足够了。他抬起眼睛看向暗精灵,却发现对方已经披上了和他手里这件一样的斗篷,甚至把兜帽也拉了起来遮住大半张脸,只有一缕弯弯曲曲的蓝色长发垂落出来。

 

  对于骑士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的装备,它太过累赘了,会影响到战斗时的效率。然而出于对临时合作者的信任,他还是学着同伴的样子将它穿戴在了身上。

 

  “在地下,”Shiranui说,带着惯有的傲慢与讥讽,“外来者并不受到欢迎。原住民会将他们无一例外地视作敌人,甚至食物。”他的目光落在Harada抓着斗篷边沿的手指上。即使在纯黑布料的衬托下,它们也算不上多么白皙,而是呈现出一种接近蜂蜜或麦酒的色泽,像是被金黄的阳光所浸染——那是黑暗中的居民最厌恶的。

 

  “所以藏好你的身份,假如你暴露了,我不会为你的愚蠢负责。”




  骑士有些好奇地打量指尖停驻着的雀鸟。他并非博览群书的学者,对于各类生物的了解仅限于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常见魔兽,然而这只只有两吋高的小鸟显然不在其列,但是过于鲜艳的赤红色羽毛仍然让骑士判断出它并不是地下生物。


  这就很值得思考了。要知道这位可是他那名暗精灵同伴的信使,虽然精灵在与动物沟通方面具有优势,但他们邀请的动物伙伴绝大多数与自身偏好息息相关,很难想象一名崇尚力量与黑暗的地底世界居民会选择一只属性倾向明显为火焰与光的弱小魔兽。


  红羽的雀从翅膀底下叼出细小的纸卷吐在骑士掌心,不高兴地避开对方伸过来试图抚摸它脊背的手,甚至还朝着那只手喷出一束微弱的火苗,这才转过身飞走了。一根绒羽随着扑翅的动作掉下来,被骑士抓住,他凝视着那漂亮的、近似于升腾的火焰抑或朝阳的晖光的颜色,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突然觉得这种红色有些眼熟。



现代佣兵AU:


  “赛特迈阿梅利”的每分钟九百发的射速造成的密集枪声和不时响起的爆炸声混在一起,几乎要撕破耳膜,不知火不得不扯高了声音,好让询问能压过噪音准确传达出去:“还剩多少?”


  “三个……好了,现在是两个。”被干扰的无线电波带着刺耳杂音,他不得不竭力将耳麦往里按了按才听见原田的回答,手背上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剧烈地痛起来。对方似乎在衡量当前的情势,数秒后抛出了问题:“给我三分钟?”


  “三十分钟都没问题!”


  “那你就再自己撑三十分钟吧。”滋滋声中夹杂着几乎听不清的一点轻笑,震耳欲聋的嗒嗒声当即消失小半,不知火重重地啧了一声。他当然不可能真的一个人顶半小时,事实上失去一半的火力压制后,哪怕把命拼上五分钟也已经是极限了。骤然集中过来的子弹逼得他一根手指头都不能暴露在掩体之外,只能艰难地转移着阵地,心里默默地计算着。


  一分五十八秒。


  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三分之二,原田那边没有半点回应,他这边危机倒是近在咫尺了。不知火咬牙目测了一下,一个滚进冲了出去。


  两分零五秒。


  哪怕动作再快,在过度密集的弹幕中也无法毫发无伤,大腿外侧被擦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极大地影响了行动能力。他已经没法再继续移动了,一分钟内原田没现身的话,这就将是他人生的最后六十秒。


  两分二十六秒。


  被完全锁定了。


  两分四十五秒。


  砰。覆盖过来的弹雨少了一半。


  两分五十六秒。


  “不知火!”


  无线耳机里突然炸响一声呼叫,不知火不假思索地探出半个身体,几乎是看也不看地发出一枚子弹,没有经过测算的弹道精准地命中了被逼退到死角中的目标。


  三分钟。


  不知火缓慢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失血过多所带来的轻微昏眩终于涌上了脑海。但是他没有急着包扎伤口,而是捏住刺啦吵个不停的耳机扯了出来,丢到一边,看了眼随着脚步逐渐遮过来的影子,然后蓦地一抬枪口,视线穿过内红点瞄准镜投出去,一星血色稳稳钉在对方眉心。


  保险打开,子弹上膛,撞针随时准备着击发底火,只要轻轻一扣扳机,呼啸而出的金属弹头就会掀飞头盖骨,这么近的距离内上帝也没法救回一条命。不知火扯起嘴角,表情比起笑容更近似于威胁,原田却上前两步,抓住滚烫枪管往上一推,用一个吻将或许就要出口的讥诮话语堵了回去。



忽略原作设定,看脸猜性格的放飞ooc:


  “喂——”原田喘息着大笑,又喊了一声,“喂!”

 

  胸腔震动牵扯刀伤,疼痛让笑声断断续续的,可他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他听见不知火也在笑,而包围着他们的敌人正怀抱着一种与非人为敌的恐惧注视着两人,如果不是人数上的优势仍在,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抛下刀逃跑了。

 

  不知火后退两步与他肩背相贴,因为兴奋而滚烫的体温传递过来,是和他一样的温度:“叫什么!”

 

  “我闻到了酒的味道。”原田的声音沙哑而轻松,“拿出来,等下去岛原我请你。”

 

  不知火嘶声笑骂了一句,扣动扳机干掉一个试图趁机逼上来的蠢货,反手粗鲁地将破损的扁壶戳在原田腰间,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地在新鲜伤口上撞了一下。原田猝不及防吃痛叫一声,在不知火的大肆嘲笑中一把抢过酒壶,长枪横扫逼退半圈人,空不出手拔去木塞,于是干脆对着破口将仅剩的一点残底饮尽。浓郁酒香里混着血,敌人的,不知火的,他的,馥郁芬芳。

 

  “不知火,你亏大了,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酒。”原田舔了舔被翻卷的金属边沿割破的嘴唇,“还能战吗?”

 

  “为什么不问你自己!”

 

  “很好。你是个疯子,不知火。”原田挥手甩去长枪上的血珠,枪尖却依然在夕阳中染开猩红颜色,“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咆哮起来:“那就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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